景观日常化与日常景观化:从短视频看网络媒介时代景观的转向与建构

杨乐怡

1967 年,法国著名思想家、实验主义电影艺术大师居伊• 恩斯特• 德波在《景观社会》一书中提出,“在现代生产条件占统治地位的各个社会中,整个社会生活显示为一种巨大的景观的积聚。直接经历过的一切都已经离我们而去,进入了一种表现”[1]。德波认为其所处的资本主义社会展现出一种广泛的世界图景性,人们进入了一种表象化的生活,由表象支撑的景观变成了社会主体和真实存在。景观利用视觉在人们感知结构的优越地位建立起自己的法则,在影像与影像的叠加之中自主地构筑起了一个感性的景观社会。

时至今日,随着中国社会媒介的发展、技术的进步,景观丰富了其自身的表现形式和内在机理,尤其在网络媒介出现之后,进一步完成了对日常生活的全面覆盖和意识形态渗透,但同时也兼备了主体性和进步性的社会意义,表现出更加复杂多元的面貌和内涵。以短视频为代表的新型网络景观已成为大众的表达工具,广泛描绘出无数个体的普通日常生活和情感意蕴,承载出当代人的生活图谱和心路历程,呈现出“景观日常化”的现象;
同时,在景观触角的延伸和景观形态的转化过程中,网络景观的社会地位日益突出,影响着现实和自我的建构,逐渐走向“日常景观化”的深层次社会建构。

“景观日常化”,即在当今网络媒介时代,景观去除了精英的话语霸权和权威信息,转而呈现出无数个体的日常生活瞬间,侧重日常表达、生活逻辑和情感意蕴。

在“景观日常化”的现象背后,离不开媒介技术的推动。互联网及其应用的技术进化,迅速将媒介和景观的发展都推向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面:旧的景观霸权逐渐瓦解,新的连接不断出现,个体的话语权持续攀升,景观则以灵活多变的形态游走于日常生活的各个场景和活动之中。

(一)个体连接:从霸权式景观到个人化景观

在影像拍摄工具受到技术门槛和资金限制的时期,景观的制作权力集中在少数专业人士或权威人士手中。电视等大众传播媒介点对面的传播模式,使信息流从传者单向流向面目模糊、毫无个性的“受众”,观众只能在媒介“议程”中有限选择,这构成了传者与受众之间的不平等关系。这种不平等关系背后是德波所批判的具有 “统一和集权”性质的景观权力。他认为,景观“只是媒体泛滥的表现”“大众传媒的内容看似名目繁多,其实是为了掩盖景观融合”[2],大众媒介的公共设施属性掩盖了景观的意识形态性,其单向传播模式为传达权力意志创建了绝佳的渠道,呈现出“霸权式景观”的状态。

随着网络技术的升级和智能手机摄像技术的进化,景观跳脱了专业的门槛和权势的牢笼,每一个平凡个体即可以随时随地拍摄、分享,于是“个人化景观”闯入主流视野中、浸入日常生活中,影响着社会关系的连结和社会文化的走向。这种“个人化景观”是一种由个体自主创作并传播的、充满个性化的景观表达,通常带有一定的主观性和情感性,其传播过程表现为:通过个人化的影像制作工具,将个体感知的现实世界与生命体验转化为一种情感化、个性化的视听符号,在网络平台以个体为节点进行大众传播,呈现出主观世界与客观世界、网络空间与现实空间的交融互织。

从专业团队制作的网络短片、微电影,到制作精良的个人“技术流”微视频,再到日常生活化的短视频、Vlog、直播等网络视频形态,网络景观逐渐成为个体表达自我、捍卫权利的工具和进行娱乐、交往、消费等日常活动的媒介形态,而非过去人们不容置喙地仰望与接受的某种威严力量。至此,传统媒介和组织的景观霸权地位遭到瓦解,一个个边缘化、分散化的节点联合起来,建构起平等、互动、共享、共情的景观秩序和多元创新、日常生活化的景观面貌,景观的“个人化”替代了旧秩序中的 “霸权式”。

(二)场景嵌入:从宏大式景观到碎片化景观

移动互联网的技术突破,将时间分割为碎片化的维度,固定的时间价值逐渐下降,变化的场景价值凸显。此时,景观也具备了移动性、嵌入性,可随时随地观赏、互动、表演、分享,填补日常生活中的时空间隙。

1.景观的时长趋向碎片化、短小化传播

过去,影视作品通常以一两个小时的观看时长呈现,传统大众传播媒介信奉闲暇、固定的“黄金时段”。现在,“黄金时段”被随时随刻的“碎片时间”替代,延伸出“厕所时间”“地铁时间”等许多基于场景的零碎时间,人们的视觉和大脑被各式各样的景观填满。在碎片化景观对日常生活的加速覆盖下,景观呈现出“读秒”现象,短视频的前几秒画面表现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其持续的观赏价值和流量价值,长视频则被快进观看,情节、高潮和笑点在压缩时间内被快速汲取。

2.景观的意义趋向碎片化、即时性表达

过去,大众传媒的影视作品经过较长周期和精良策划制作而成,呈现出自成体系或完整规范的意义。现在,短视频走向即时性、片段化,不追求规范而追求即时,不追求精美而追求真实,不追求完整而追求高潮。电视连续剧被切割成一个个精彩、高潮的片段上传到短视频平台,使“短视频追剧”成为新的休闲方式。个体化身演员,在某一生活场景即时上传一段表演;
或化身“记者”,拿起手机即时分享所见新闻。碎片、即时的景观表达带入了日常生活情境中,融入了口语表达经验中,成为人们感官的延伸。

3.景观的内容趋向日常生活的碎片化呈现

过去,影视作品的内容侧重于展现或重要或典型的内容。现在,短视频平台赋予每一个个体平等的景观权力,记录、展现每一个精彩的生活碎片,这些内容没有经过宏大的谋篇叙事,也无须表达某种独特的价值,它甚至没有任何意义,有的只是一种简单的情感表达和生活展现。即便是高深莫测的专业知识,也在短视频景观的通俗加工下打成了人们熟悉的日常碎片,而无数日常碎片的汇聚,拼凑成了整个世界的拟态镜像。

(三)情绪共鸣:从理性式景观到情绪化景观

1985 年,尼尔·波兹曼在《娱乐至死》中以发人深省的语句,批判了当时美国的社会公共话语由印刷媒介的理性、秩序、逻辑性,转变为电视媒介社会的脱离语境、肤浅、碎片化的现象。然而,以今天的网络景观盛况反观电视景观,电视已然成为相对理性的新表征,景观的感性特质得到深层进化。

对于景观本身而言,任何形态都强调感性,但在日常化与个人化的景观时代,其与传统电视媒介呈现出来的感性强度有所不同。电视由于受到公共性和政治性的规制,在感性符号之下需要保持理性的信息传播和有节制的感性发泄,理性秩序的内在范式仍然主导着电视运作和景观传播。而如今以短视频为典型样态的景观社会,释放了个人话语权力,摒弃了部分理性的媒介操守,强调即刻体验和个性张扬,不注重长久精心的谋划和公共性的定位,加之其短时间内的“高潮直呈式”叙事方式,因而体现出更强烈的感性特征,更易建构出一种情绪化的景观表现。从“蓝瘦香菇”引发全民调侃模仿,到“一起学猫叫”掀起全民卖萌模仿热潮,再到2022 冬奥会日本记者带动冰墩墩火爆出圈,短视频的景观传播抛弃了正襟危坐、理性静观的姿态,以真情实感、情绪释放引发强烈的集体共鸣和互动追随,甚至影响着主流话语的姿态,形成了整个社会景观情绪化的表现。

在景观褪去严谨理性的意蕴、走向日常生活情感的诉说的过程中,群体的流动和转化得以实现,人们在景观中寻求认同,不是通过身份、地位、阶层、地域等外在条件,而是通过情绪来进行群体确认和归属。

媒介技术的进化带来了景观的转向,无论是个体连接下的个人化景观、场景嵌入下的碎片化景观还是情绪共鸣中的情绪化景观,都表征了景观向日常生活经验的无限趋近,而非脱离现实体验和个体感受的宏大架构。在新的景观中,每一个个体被连接、被感知,每一个生活瞬间被凝聚、被共享。

“日常景观化”,即景观对话成为日常话语,景观存在表征个体社会存在,景观经济成为社会经济重要组成,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都印上了景观的烙印,现实生活成为被景观规则影响甚至支配的生活。

当下,网络景观作为个人话语的新表达,参与着媒介的议程设置,建立着彼此之间的社会连结,塑造着自我的身份认同,构筑着宏大叙事与微观叙事相结合、社会共识与个性表达相统一的网络景观社会。

(一)景观议程下的主流建构

保罗·莱文森在《媒介核心与权威的非集中化:从各个角度来看问题》探讨了新媒介在权力分配上的作用,认为新媒介使个人的权力增加,政府的权力减少。[3]景观虽然一直善于以其强烈的视听感受和沉浸体验设置大众议程,但过去它“自上而下”地传达官方话语和主流话语,现在它以非主流的民间话语“自下而上”地影响着官方话语。

1.个人议程影响主流议程,并融合进主流话语中

麦库姆斯和肖于1999 年提出了“议程融合”理论,关注大众为何、如何使用各类传播媒介及其社会效果。今天,“大众议程”融入“传统议程”之中,体现为共同完成景观生产传播的“议程融合”。从温州动车事故、天津爆炸事件中由普通公民拍摄的影像资料被主流媒体广泛采纳使用,到抖音神曲“一起学猫叫”及其舞蹈动作进入了2019 年央视元宵节晚会现场,再到外交部领事司模仿网红主播的宣传口吻介绍海外安全出行的知识……这些景观现象正在表明:个人解构了传统媒体“自上而下”的宣传、灌输模式,并“自下而上”地影响着传统媒体的话语建构。

2. 个人景观打破精英主导传播的“媒介事件”,塑造全民互动狂欢的“新媒介事件”

在网络的情绪感染和从众行为下,某种个人化景观被无限放大,形成群体性的观看和狂欢,甚至影响到现实生活的景观活动和行为趋向,形成现实与虚拟联动的“新媒介事件”。2018 年,一座拥有依山建宇、轻轨穿楼这般壮观景象的“8D 魔幻网红城市”——重庆,吸引了众多游客前来参观打卡,促使重庆市渝中区政府为此搭建李子坝观景台;
2019 年,一位在西安大唐不夜城进行“不倒翁表演”的90 后演员冯佳晨走红短视频平台,吸引网友不远万里驱车前往、一睹芳容,巨大的客流量促使表演现场进行了安全改造,持续激起网络的打卡、模仿和创作;
2020 年,一首《火红的萨日朗》及其欢快的舞蹈火遍抖音,也传进了疫情期间的方舱医院、防疫一线。线上与线下行为的互动循环形成了滚雪球效应,掀起了一场基于大众自主性生产和传播的社会狂欢。

在个人景观与传统景观、个人议程与传统议程的融合中,短视频等网络景观塑造了一个个具有新的意义的“媒介瞬间”[4]。此时,景观符号的“所指”和意义不再由国家、市场界定,而是在每一个普通个体的深度参与下共同完成。在无数个媒介瞬间中,人们得以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重新认知他人与世界,并聚集成一段时期、一个时代、一个民族的历史记忆。

(二)景观连接下的社会价值

当今的景观社会并非表象替代了现实本体,而是符号融合进了现实,成为现实的一部分,建构着新的社会关系、文化认同与经济结构。在网络媒介的节点连接中,无数景观瞬间被连接到一起,景观不再是德波笔下 “逃脱人类活动的那个东西”“对话的反面”“单边的交际”[5],而是个体在景观共享中建立起了可视、频繁、有效的景观对话,带来了可感、双向、便捷的互动体验,激发出每一个个体的社交价值。

1. 个体通过景观权力联合起来,化被动为主动,建构起多种社交关系和多重生活情境,恰如进行了第二场“情境主义国际”运动

以短视频为代表的网络景观,打破了语言和文字的沟通障碍,无须多言地将个体生活直呈于景观之中,让交往对象变得可感知,让网络交往更具真实感、参与感和亲切感,实现了“面对面”社交的某种回归。熟人之间互相分享短视频、共同拍摄短视频,成为一种新的沟通话题,有利于彼此关系的进一步亲近;
而陌生人之间通过景观建立的可视可感的社会交往,更为广泛地促进个体之间的情感共通、群体和阶层之间的流动共融,以及社会全体成员之间的共识和协作。

2.基于景观的交往关系建立以后,景观以小聚大地将越来越多的人群卷入到一场特定的主题狂欢中,掀起社会性的文化潮流

从众效应激发了大众流行文化的形成,“学猫叫”“社会摇”“鬼步舞”等个性文化在从众效应中走向全民文化,登上大雅之堂;
“兔耳装饰”等小众娱乐产品在从众效应下成为“网红产品”,在电商平台上热卖;
“电动车之城”南宁、“8D 魔幻山城” 重庆、美食特色突出的西安等城市,在从众效应下成为网红打卡胜地。网络景观的连接打破了身份的区隔、群体的圈层、专业的壁垒,视听的刺激、情感的共鸣、信息的狂欢都在同一个场域中迸发,个体在社交中的认同、归属、模仿促使一个个话题逐渐发酵、扩散,并不断建构新的符号和意义,演化成一种“未竟的景观文化”,时刻定义着流行文化的方向,并转化为现实中的谈资和欢愉,其中专业知识、小众文化也在这个过程中以通俗文化的姿态走向主流视野,绽放出文化和艺术美感。

3.在景观连接的文化盛宴中,景观流行文化刺激着文化消费,重构着社会消费趋势与商业结构

网络景观使日常生活中的一切都泛化为感性化的影像符号,商品的符号价值让位于使用价值,文化魅力内含于商品之中。正如人们购买李子柒亲手制作的辣椒酱,并不是出于对口味的钟爱,而是出于对李子柒生活状态的向往情怀,仿佛吃辣椒酱的过程也感受到了一种清新质朴、闲适安逸、富有诗意的生活气息。在文化驱动下,产品的硬性因素和软性因素的地位发生了置换,企业关注的重点不在于产品本身,而在于赋予产品一个具象化、情感化、社会化的生命,以及充满故事性、互动性的记忆,并永不停歇地适应新的热点现象、流行因素,在产品格调、呈现技术和营销手段上不断寻求创新。于是,景观逐渐凸显出强大的商业价值与潜力,形成了稳定的商业模式和产业链,并迅速向现实生活中的多个领域连接、扩散,重构着教育、饮食、服装、旅游等多领域的商业结构,激活了全社会的创造力,使消费驱动型社会持续进化。

虽然景观激发了社会交往、文化传播和商业价值的潜力,但也容易引起社会价值观的走偏。在景观认同的驱使下,互相体认的个体一边追逐着不切实际的景观幻象,一边模仿着景观预设的流行表演,一边梦想着成为极具商业价值的新表演者。其中,未成年人由于其心智未成熟、价值观未成形,更容易受到不正确的景观诱导,产生思想和行为的偏差。一方面,未成年人盲目模仿容易引发安全问题,如在车水马龙中拍摄短视频造成安全隐患和交通拥堵,制造新奇食物吃法引发爆炸造成伤病;
另一方面,未成年人被短视频直播网红的光鲜亮丽和可观收入诱惑,造成急功近利、爱慕虚荣心理,对于职业理想的选择大幅向网红倾斜,甚至家长也从中发挥了助推作用。不仅如此,景观的浮华幻象也引发了整个社会心态的浮躁化和社会意义的解构化。

(三)景观认同下的自我异化

布莱恩·阿瑟在《技术的本质》中说:“技术越复杂、越‘高技术’,就越具有生物性。我们正在慢慢开始接受,技术是机械性的,同时也可以新陈代谢。”[6]从表面上看,短视频中的个体表达是充满个性和自由意志的,但这种表达却深深依赖于技术的发展,技术日益成为一种“先在结构”,预先规定着人们的观看方式和心理因素。诚如德波在55 年前所言,自我“以认同的模式进入景观之后,景观主使就拒绝了任何的自主品质,以便自我认同服从于事物进程的普遍规律”[7]。

1.“智能技术”制约着人们的认知观与世界观

大数据和机器学习算法为每一个短视频用户提供了个性化的信息服务,精准定制着一份“我们的日报”,景观的规则融入了用户的兴趣维度和关系维度,从“呈现的东西都是好的,好的东西才呈现出来”变成了“呈现的东西都是我想看的,我想看的东西才呈现出来”。[8]人们处于各自的“信息茧房”中,容易陷入深深的景观迷恋和自我认同中,不断强化既有的认知偏见。

2.网络媒介技术赋予个人话语权力,也使人们钟爱上“暴露的文化”

人们痴迷于公开的自我表演,将袒露、坦率视为个人权力下景观社会的新表达标准,将私人生活推至公共领域,一面痴迷地暴露自己以换取景观对话中的情感联系和社交安全感,一面精心地雕琢景观身份以获取某种期望的地位与认同。在暴露的文化中,拍摄行为频繁介入到现实日常生活的各个细节中,拍摄者也频繁将自己的私人生活置于某种前台化的舞台中,时刻从“想象的观众”的视角审视自己的生活,景观和生活的主体地位在这个过程中悄然逆转。

3.在个性化网络景观社会,景观的规则和情境仍然深深支配着人们的呈现行为

人们跟从热门视频的拍摄方式和内容,使自己置身于狂欢的情境和时髦的潮流之中;
人们反复调整拍摄的角度和自身的表情、动作,使个人的景观呈现出最佳的视听效果;
人们服从商业与技术的逻辑,通过自我管理和操纵提高流量数据,来获取社会资本和社会地位。具有高流量的视频内容,会形成示范效应,引发广泛的社会模仿,造成社会自我追寻的趋同化和社会认知探求的片面化,引导人们不由自主地进入到一场媒介符号化的规训活动中。

随着网络媒介的高速发展,景观得到了更充分、更深入的扩张,影像无处不在、无所不含,已经不能被单纯理解为一种图像传播技术的产物,而是一种“很有效的世界观”[9]。在今天看来,德波所处的时代只是景观发展的初级阶段,如今“景观法则的烙印”已经扩散到社会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时间与空间,它不仅仅是符号泛在的,也是权力泛在的,更是连接一切、融合一切的。景观在日常生活中全面嵌入,互为彼此,在“景观日常化”现象之下,正是“日常景观化”的深层次建构,信息、娱乐、社交、消费全部纳入了景观的体系中,成为日常生活的基本架构,并进一步推动着“景观的日常化”,如此循环渗透,逐步加深。下一步,元宇宙等技术的发展似乎宣告着景观与日常生活相互渗透的新质变,即:景观就是日常生活,日常生活就是景观。

注释:

[1][5][7][9] [法]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张新木,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7: 3+8+34+4.

[2] [法]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梁虹,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7:4.

[3] [美]保罗·莱文森.莱文森精粹[M].何道宽,编译.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14.

[4]刘星铄,吴靖.从“快手”短视频社交软件中分析城乡文化认同[J].现代信息科技,2017(9):111-116.

[6] [美]布莱恩·阿瑟.技术的本质:技术是什么,它是如何进化的[M].曹东溟,王健,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2014.

[8] [法]居伊·德波.景观社会[M].王昭凤,译.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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