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明强，陈沈依
高职扩招背景下远程开放教育人才培养模式探究与实践——以浙江省为例
费明强，陈沈依
（浙江开放大学 教务处，浙江 杭州 310012）
高职百万扩招是国家基于人力资源建设与高职教育现代化发展需要，综合衡量解决技术技能型人才短缺问题的战略之举。高职扩招把社会劳动者作为重要生源结构，战略意义重大。在调研的基础上，提出开放教育应承接高职扩招生源契合点，发挥远程开放教育模式的办学经验、遍布城乡的办学实体、标准化的学科办学资源等优势，促进当地就业，提升就业技能，切实解决社会学习者无法有质量地进行学历教育和技能提升的难处。
高职扩招；
开放教育；
人才培养模式；
融合发展
高职扩招是“在职业教育领域践行终身教育理念的重大举措”，能在退役军人、农民工和新型职业农民等劳动者中“促进教育公平、缩小受教育差距”，保障平等受教育权利，实现真正的教育公平、社会公平。对于高职院校来说，这是一次发展机遇，也是一次重大挑战。基于浙江教育厅发布的浙江省最近三年高职扩招情况数据来看：2019年浙江省高职扩招总人数为8 812人，扩招学校40所，招生专业144个，其中双高院校招生数量占总扩招人数的33.82%；
2020年浙江省高职扩招总人数为8 465人，扩招学校28所，招生专业151个；
2021年浙江省高职扩招总人数10 240人，扩招学校25所，招生专业155个。浙江省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建设单位的15所“双高”院校中，2020年、2021年计划高职扩招专项招生数量均为0。2021年浙江省高职总招生计划数超过一万人，较2020年有所增加，总体有序推进（见表1）。
从以上数据对比浙江省内双高院校以及其他地方高职院校所在地区以及招生计划数量的变化，分析来看，“双高”学校高职扩招专项招生数量变化大，2020年末计划扩招专项生源、2021年计划数量有所增加，但院校数相对减少。地方性的高职扩招生源需求大，比如湖州安吉、嘉兴等地。目前浙江宇翔职业技术学院、浙江汽车职业技术学院和温州东方职业技术学院可以在校全日制学习，浙江宇翔职业技术学院也是浙江省2020年、2021年招生人数最多的学校。
从目前的高职扩招在招生情况来看，浙江省承接高职扩招项目虽有序推进，完成率并不理想，高职扩招来势汹汹但后续力量不足。种种现实困境，可归纳为以下几点。
（一）供给与需求的矛盾
从最近三年的数据看，现有的高职教学资源接近饱和，很难满足扩招生源的需求。其中，浙江省13所双高院校通过2019年的招生试点及教学反馈，又基于全省教学资源综合统筹分配的结果，2020年、2021年浙江省双高院校没有扩招名额。其余高职院校任务更为明确且艰巨，挤压现有的办学资源，使师资力量的缺口进一步扩大。虽然很多院校采取培训、联动等多种途径来提升教师的技能水平，但仍无法满足人才培养的需求。加之各个院校的办学水平高低有别，浙江双高院校对扩招生源的吸纳不足，而其他县级地方高职院校招生数量又大幅增长，如浙江宇翔职业技术学院2020年扩招1 000人，2021年扩招2 000人。一方面优质院校资源未被合理整合利用，另一方面其他地方院校短期内增设的教学设施与资源可能造成空置与浪费，形成一个矛盾点。
（二）质量与数量的矛盾
生源数量的扩大对目前高职院校的吸纳能力是个不小的挑战。浙江各院校对考生的入学开展了“适应性测试”，总体入学门槛较低，扩招生源的生活背景、文化水平、学习能力情况参差不齐，质量无法保证。对学生的培养必须基于学生自身基础开展教学，这对各个院校的培养模式、教学改革等也是不小的挑战。若实行与统招生大同小异的培养模式，很难满足对高职教育的质量要求。
（三）工作地与学习场所的矛盾
高职扩招生源多为退役军人、下岗失业人员、农民工、高素质农民、企业员工和基层农技人员等群体，他们有家庭和工作的牵绊，大多难以做到全日制脱产学习。同时，很多高职院校囿于办学条件的限制，无法提供住宿。面对类型多样的扩招生源，复杂的情况，若沿用原有的体系对学生进行管理，管理制度和考核制度改革等尚有很多困惑，如何创新教学管理对教学管理者是不小的挑战。
（四）职前与职后的矛盾
高职扩招生中在职身份生源比例明显增长，他们技能培养需要侧重于实践。而从现有的全日制高职人才培养计划来看，高职院校更倾向于理论知识的积累，这导致职前教育与职后教育之间的矛盾。“标准不降、模式多元、学制灵活”是省教育厅对扩招后人才培养的新要求，高职扩招生源的人才培养，其适应性和实效性是需解决的难点和重点，难在既要打破陈规，创新人才培养的过程，创新学习制度和调整教学模式，又要保证扩招生的质量，也难在人才培养方案在实际的实施过程中，会出现很多矛盾和问题。
基于国家战略的需求和高职扩招实践中遇到的困难，本文提出浙江开放大学参与这项国家战略具有可行性，建议采用远程开放教育模式衔接人才培养工作，利用遍布城乡的办学实体以解决学生学习场所，充分利用现有标准化的学科办学资源，提升就业技能，切实解决社会学习者无法有质量地进行学历教育和技能提升的难处。
针对扩招后学校端供给与学生端需求的矛盾、职前教育与职后教育的矛盾以及教学模式转变和管理机制转变带来的挑战，本文有以下几方面的思考及解决策略。
（一）开放包容，发挥各自优势
为积极建设好终身学习型社会，高职教育与开放教育两类教育的一体化融合发展是未来的必然趋势。由开放大学承担的开放教育以学生为主体，面向全社会成员开放，以“开放、灵活、终身”的特点，打造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体系。高职教育有更专业的实训实践资源基础，是架起教育与企业、学校与企业、工作与学习之间桥梁的教育，尤其是校企合作、产教融合充分体现了高职教育的开放包容性。高职教育的发展方向在一定程度上与开放大学未来建设的发展路径有重合。开放教育有着与职业深度契合的职业教育属性，职业教育中的继续教育成分与远程开放教育又有着强烈的相关。通过两类教育的优势融合，能够实现在人才培养模式和规格、专业与课程、教学方式与实训模式实施一体化设计，并且在教学评价与学习成果环节通过资历框架、学分银行建设以及“1+X”证书制度，构建终身教育体系与现代职业教育体系。
（二）就近学习，满足区域发展特色
我国继续教育的办学群落从区域分布与整体发展均处于不平衡发展阶段。高职扩招的深层战略意义体现在有效满足经济、社会的发展需求和成人学习者的学习需要，以及有效解决区域就业供需矛盾，鼓励毕业生服务乡村振兴战略。
职业教育在应对扩招生源的学生教学和管理上缺乏经验，学生管理工作进展困难。对高职扩招生源来说，重新回到课堂，利用业余时间进行学习存在很多困难，工学矛盾突出。按照“方便考生、就近学习”原则以及各学校办学资源实际情况，生源所在地与学校所在地不一致的问题突出。开放教育系统有四十多年的社会生源管理经验丰富，有遍布各级市级的办学体系，在各市区、社区基本都设有教学点，有配套完备的教学设施和师资，更加契合学习者的工作和生活实际，能够将优质资源输送到基层、社区、乡镇乃至农村，切实解决生源因为远距离而无法坚持就学的客观矛盾，实现半工半读。
其次，就学生个人角度而言，他们学习基础薄弱，但实践经验相对丰富，同时其文化背景、学习能力、生活阅历存在差异，地方开放大学对自己的学生学历结构比较了解，更容易满足个性化教育的需求。由地方开大牵头，个性化制定扩招生源的学习计划，组织实训培训活动，可以提高学生参与高等教育的热情和积极性。
（三）创新教育管理机制，构建学分银行体系
实行“宽进严出”的招生考试制度和构建“学分银行”制度是开放教育承接高职扩招专项人才培养的关键。“标准不降、学制灵活”是人才培养的原则。
招生上，实行“宽进严出”的制度；
学制上，实施多元、分段、衔接的弹性学制和弹性学时，学业年限放宽，为人才的技能需求和素养提升提供弹性空间；
考核方式上，把控人才培养质量标准，采取多元化考核方式，促进学习成果互认互换认定、积累和转换制度，特别是完善“1+x”证书的培训认证以及为社会承接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培训提供保障。为了保证“1+x”证书实施的信息平台基础，教育部委托国家开放大学开发了职业教育国家学分银行信息平台，普及个人终身学习账户，将各类社会培训、技能证书、继续教育课程和高校在线开放课程等纳入终身教育学分银行范畴。建立个人终身学习档案库，构建终身教育学分互认联盟，推动学习成果互认。学分银行作为创新型的学习激励和教学管理制度，是开放教育与高职教育融合的重要载体，在两者融合发展中起重要作用，对推动学习型社会建设具有重要意义。
（四）平台搭建，灵活人才培养模式
1.探索混合式教学模式。
根据生源特点探索新型人才培养质量标准，采取现代学徒制，开展工学结合、适当采取企业教学模式，通过移动教室，送教入企；
开展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发挥高职院校实验实训基地的作用，也发挥开放教育分区域办学所建立的地方教学基础和远程学习支持平台的作用，更好地融通两类教育的实践教学体系，突破教学空间的限制，满足社会人员不断学习的需求。
2.整合师资队伍。
通过开放大学整体资源分配，专项培训整合一批专职教师，实现师资队伍的双元多样化；
通过校企合作整合一批企业指导导师；
以及通过吸纳社会人员，整合一批技术型导师。创新教师教育理念，鼓励多元化教学内容和教学方法，并组织教师开发相应的教学资源库，开发新教材，提供全面的线下实操和线上理论；
同时，充分利用和整合各地市级开放教育师资，共建共享，减轻高职院校教学压力。
3.开发课程教学内容。
基层开放教育系统通过多年办学积累了经验，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难以攻克的教学难处。职业教育教师科研团队到基层开放教育系统进行调研，了解生源情况和基层教学情况，可以充分利用好基层开放教育留下的宝贵数据，分析制定出一套“接地气”的人才培养标准，实实在在地让学生有学习的动力和需求。教师参与开发适应扩招学生的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课程教材和实操手册等，探索学生企业岗位工作与实践课程相结合的课程评价方式，以进一步培养学生就业能力。
为开放教育更好地承接高职扩招专项人才的培养，并初步形成高职教育与开放教育融合及一体化人才培养的办学模式思路，我们将改革创新立足于以下几个方面。
（一）教学资源互助的课程体系融合
开放教育和职业教育的融合可以实现教学资源最优化。根据办学基础，对两类教育进行前后互通的一体化规划，深化课程管理改革，构建模块化的课程体系：从形式上，融入开放教育课程模块和职业教育课程模块、案例分析、实践项目等；
从内容上，融合开放教育和职业教育两者在理论教学和实践教学上的差异，探索以在职学习者为对象的能力本位和行动体系的课程模式。
制定相关职业教育与开放教育衔接试点项目课程标准编制规范。面对生源的“社会人”特征，课程的改革要以契合就业岗位的需求和提升专业知识发展指向为目标，让学生真正更好地学到有用的专业知识，掌握实用技术技能。
（二）创新一体化人才培养制度
为更好地实现开放教育与高职教育在终身教育体系中优势互补，创新一体化人才培养模式是关键，其主要分为以下几点：
1.健全招生制度，灵活学制管理
实行“宽进严出”的招生考试制度，按标准不降、学制灵活的原则，学籍管理制度上允许一定的自由度，对相关考核与成绩、转专业与退学、毕业与证书等进行规定。学制制度上，实施多元、分段、衔接的弹性学制和弹性学时，学业年限放宽，为人才的技能需求和素养提升提供弹性空间。
2.整合教师教学队伍，创新学习帮扶制度
教师教学团队要转变教育观念，正确认识重塑两类教育融合的本质，在知识传授、教学资源建设和教学研究上发挥重要作用。通过开放教育的远程教育体系赋能与高职的师资力量相结合，最大限度地整合教师资源，共享互补；
加强在职教师培训能力提升，鼓励教师与高职院校实践交流，构建结构优化的教师教学团队。同时，开放教育学生来源广泛，所涉及的相关行业和领域较多，学生相对就业实践经验丰富，通过遴选，在开放教育学生中择优筛选具有一定行业影响力，技术技能强的学生，担任学生指导老师，实行“双导师制”，建立学习帮扶小组。
3.共享现代信息平台与实训基地
将开放教育以远程教育技术为支撑，采用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模式，并运用到学生的合作学习中，再结合高职院校的实训实践基地，构建虚实结合的实践教学体系。
4.立体化教学评价与质量保障体系
搭建多元化的教学评价体系，其中包括评价主体、评价手段、评价内容与评价形式等。首先，社会、学校与学生三者的共同评价有利于促进教育与市场需求的衔接；
其次，有利于改变传统教学中教学评价的唯一尺度。构建立体化教学质量保障体系，需要运用信息化数据的处理与分析，通过内部与外部相结合、过程与结果相结合的方式对整个教学动态及时跟进，从而对教学质量形成有力的保障。
（三）“线上线下相结合”的空间融合
借鉴开放大学“线上线下相结合”的远程教育教学体系，以灵活、开放、自主的远程学习环境，弥补职业教育实验条件的不足、教学资源的不足；
另一方面，利用线上平台整合教学资源，共享共建，着力构建新型远程开放教育平台。学生线上学习、教师线上或面授答疑、学校远程支持服务相结合，更好地匹配学生的特殊性，实现学生的灵活学习和顺利毕业。
借助职业教育的线下实训条件，将职业教育实训融入开放教育，更多地结合社会和企业实际问题开展实训，满足在职学习者急切想要提高学习技能的需求。将职业教育的线下实训条件优势转化为开放教育的有力补充。
（四）学分积累互认的学习成果融合
借助开放大学“学习成果互认与互换”的学分银行制度，由开放大学带头制定关于试点课程的学习成果认定及转换规则，让学生看得见付出与回报，将其现阶段学习作为将来继续接受开放本科教育的学习成果储备，更好地提高学生学习积极性，让他们学有所用，学有所得。推动优质资源在省内乃至全国范围的开放共享，发挥浙江省终身教育高校联盟、终身学习资源共享平台、终身教育学分银行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作用，促进不同类型教育成果认定和转换。
“十四五”规划中提出的“发挥在线教育优势，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目标”。开放教育地位虽然不及普通高等教育的“主流”地位，其同样拥有极其广阔的发展空间，同时也是国家改变社会经济结构的一种潜在途径。建设与地方经济社会发展相适应的、有辨识度的开放教育，是开放大学建设中的一种现实选择。两类教育融合不仅拓宽了高职扩招专项求学者的求学路径，实现更充分的就业和终身学习职后培训，也更充分地提升了高职教育的社会服务能力。开放教育与高职教育相互融通发展，面向行业企业培养新时代工匠，将为稳就业，以及为学习型社会建设和终身教育体系构建做出贡献。
①.教育部办公厅等六部门关于做好2021年高职扩招专项工作的通知，教职成厅函〔2019〕9号。
②.浙江省教育考试院关于做好2019年高职扩招录取工作的通知，浙教试院〔2019〕6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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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lent Training Mode of Distance Education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Vocational Education Enrollment Expansion: A Case Study of Zhejiang Province
FEI Mingqiang, CHEN Shenyi
(Zhejiang Open University, Hangzhou Zhejiang 310012, China)
The massive enrollment expansion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s a strategic approach to the problem of technical and skilled talents shortage in view of human resources construction and the modernization of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In a sense, i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to take social workers as an important source of students. Therefore, based on investigation and research, this paper aims to put forward a solution to promote social learners’ academic education and learning skills, as well as the local employment chances and employment skills, by taking full advantages of school systems of open education, making use of the distance education experience, together with education entities throughout the urban and rural areas and standardized learning resources.
Higher vocational enrollment expansion; Distance education; Talent training mode; Integrated development
G728
A
1672-3724（2022）02-0013-05
2021-12-29
浙江省成人教育与职业教育协会2021年立项课题（2021-37）
费明强，男，浙江湖州人，助理研究员，硕士，研究方向：开放教育、职业教育、终身教育；
陈沈依，女，浙江嘉兴人，硕士，研究方向：开放教育、职业技术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