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报:我的科研跳台,我的工作岗位

徐希军

我与学报结缘始于37年前。

1985年夏,我将毕业论文《李开芳考论》删节、修改为《就李开芳投诚问题与舒翼先生商榷》,用正楷誊写送交学报。没想到几个月后这篇幼稚的文章竟然未做修改就发表在当年的第4期。此后十几年,我在学报发表了七八篇论文,其中三篇被《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全文转载。这对于一个年轻的学人而言是极大的鼓励。1992年,学报编辑部举办文科学报创刊10周年座谈会,记得请柬是余老师用红纸手书,简朴而诚恳。我校老中青作者代表济济一堂,本人受邀忝列其中。从这个意义上讲,学报是助力我科研的跳台,一步步登入学术的殿堂。可以说,学报见证了我校多数青年教师的学术成长。提携后学、扶持新人当是学报的传统和责任。

大概是1999年下半年,余主任昌谷老师希望我调到学报做专职责任编辑,我爽快答应,并于2000年正式调入,从此我就成了一名“为他人作嫁衣裳”的编辑,同时也在历史系兼课。2006年6月,从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博士毕业,也许是喜欢这份寂寞的职业,我依然选择回到学报做一名普通编辑。

从长期的编辑工作实践中我深深体会到:编辑同样是一种高度创造性的精神劳动,是站在更高角度上对文稿的认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我校学报的几位责任编辑都具有高级职称,勤于学习,既精深于各自的学术专业,又旁及其他学科领域。我之所以主张编辑学者化,是因为编辑只有是专家学者,才能判别稿件的学术质量;
只有自己会写论文,才能提出正确的修改意见;
只有自己具有深厚的文字功底,才能润色字句、订正错讹,正所谓“打铁还须自身硬”。

编辑又是讲究精益求精的工匠。编校工作是件细活,各种出版规范令人眼花缭乱,必须烂熟于心;
校对必须平心静气,逐字逐句,睁大眼睛,来不得半点马虎粗心。面对三校,同仁总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之感,由此养成一丝不苟的敬业精神、咬文嚼字的职业敏感。一篇文章从审阅初稿到编辑定稿再到三校印刷,不知耗费了责编的多少心血,其中之辛苦非他人所能体味。

编辑是件苦差事,有付出,但也有乐趣和收获。

一是编辑他人文章的同时也提高了自己撰写论文的能力。得益于编辑工作的磨练,本人投向核心刊物的十几篇论文基本未做修改而刊发,不曾经历过一改再改的痛苦和烦恼,不曾有过一去杳无音信的失望和无奈。为研究生讲授“史学论文写作”时所列举的案例多是平日编辑积累的素材,信手拈来,且知晓初学者撰写学术论文的困惑所在,教学内容更具体、更生动、更有针对性。不敢说金针度人,但经此规范训练,学生学有所成,岂不快哉!

二是当获悉自己编校的文章在作者职称晋升、课题结项、学位申请、评比获奖中发挥重要作用时,我们也是倍感欣慰,视同自己的成功。作为编辑,我先后主持过“历史研究”“陈独秀研究”“桐城派研究”“皖江文化研究”“传媒研究”“黄梅戏研究”等栏目,与全国各地的作者建立了较好的交流关系,特别是“陈独秀研究”栏目发表过全国多数陈独秀研究专家的论文。他们大都赞同责编的修改意见,对我们的修改、润色、校对所付出的辛劳表示感谢,有的还成了小友,尽管从未谋面。编辑工作一字一句打磨、润色,为他人作嫁衣裳,但能得到作者的认可和信任,也感到心满意足。

时光荏苒,来学报工作不期忽忽二十一年矣!俯仰之间,从壮年到暮年,成败得失皆成过往。“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文科学报的四位老编辑,或荣退,或调离,只有我尚在留守。生命有涯,工作无穷。一年半载我也要退休,离开编辑工作岗位。经过几代学报人的努力,《安庆师范大学学报》(社科版)得到业界普遍赞誉。学术乃天下公器,期刊的学术价值当历久弥新。面对期刊日益分层化、阅读普遍数字化的挑战,但愿学报越办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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