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烽 祝永超
（1.中建八局第二建设有限公司，山东 济南 250014；
2.澳门城市大学，澳门 999078）
新时代审美的多元化潮流是当代空间博物馆艺术和设计发展的主要特征和导向之一。简单的标准化写实主义风格的空间思维设计，已经不能解决、阐释抽象空间和与其相缘空间形式的基本审美规律。自现代艺术已降到后现代艺术，艺术空间设计风格多元化、游戏化、潮流化、元宇宙化、狂欢化倾向日趋明显。自包豪斯以后的现代主义空间设计，更加注重表现抽象空间形体与抽象空间思维的设计手法，也更加注重创新和创造空间设计的能力。这些空间艺术设计新能力正在逐渐取代严格的传统写实能力，迎合现代人们对新时代博物馆的艺术欣赏力，甚至成为衡量其是不是一个严肃空间艺术文化的主要标准之一。
作为博物馆空间艺术设计的工作者，我们都继承着根基很深的文化和物质方面的回应。这种回应可能时常妨碍着我们对绘画空间媒介在实际和美学上的接近。抽象空间观念的形成以及抽象空间形式的创作，都离不开严格的对形体和色彩本身的学习过程，离不开对形体和色彩组合关系与抽象形态感受的研究，将所有形态科学地运用到新时代博物馆的设计理念中显得尤为重要。所谓形态是空间的、立体的，同时也是抽象的，而且是具有独立审美价值的形态。形体本身就具有设计语言，这种语言来源于人们对具体形象体验所带来记忆的联想。表象空间既能展示和呈现事物，也能掩饰事物并使其复杂化。抽象空间艺术设计师正是运用这种形体本身的设计语言倾向，将形体组合赋予设计语汇，以此达到博物馆空间设计作品的表现力和感染力。
1.1 物体本身的形态
博物馆空间设计必须要有好的空间形态来组合，即一种抽象美的形态组合，这里的形态学运用和营造就会对博物馆的设计起到重要的作用。博物馆空间中的形态学是纯形态、脱离自然属性的抽象形体。形态学的运用对空间博物馆的设计营造是抽象的、是脱离事物表象的纯形体，是经过设计师理性概括、提炼、总结、归纳、升华过的具有审美和情感倾向的“形态”，而不是混杂着其他“形态”。形态学对于设计是十分重要的，是博物馆设计中的基础设计思维。它基本设计内容就是将形态的组合在空间中关系化，同时从关系中诠释设计的空间原理与创造空间动机的产生，阐释形态学不仅是设计空间造型的重要基础，更是激活博物馆设计师创造力与想象力的重要方法。形态学在博物馆设计中能有效补充传统博物馆空间设计思维方面的缺陷与不足。
从广义上说，形态学对所有空间设计门类及空间造型艺术门类都具有指导作用，是科学阐释空间设计及空间艺术造型规律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形态学要求展陈设计师在博物馆设计中应该具备审美能力、特有的空间设计语言和空间创造能力，形成现代博物馆的设计理念，同时也是解决纯物象空间审美观规律和空间造型表达能力的专门设计方法。让形体本身的表达就是空间博物馆的设计语言，成为具象空间事物的记忆和联想。对创作力更高的空间抽象艺术更注重空间造型的形式感，控制和把握博物馆空间作品的形式感，是最为重要的空间设计第一语言。形态属性在博物馆空间中的运用是空间形态设计语言的具体表达方式，它是空间形态设计语言的关联性表达，是空间形式逻辑之下的形态空间设计语言的特征，是在空间设计表达时的重要空间语言轨迹。在博物馆空间中如果没有对物体形态属性进行研究，博物馆展陈设计就会失去空间设计语言的语法逻辑支撑。现代展示设计及室内空间设计都注重运用物体属性的空间形式感，这一设计载体可以构成大的空间语言和环境，因此，在现代空间博物馆的设计中，博物馆空间中形式感的创意可谓是最重要的空间设计灵魂，它是确立博物馆空间设计语言主题的重要形象，它的形态语言决定了整体博物馆空间文化姿态、深厚的文化底蕴及第一视觉的空间表达。
1.2 物体形态对博物馆空间的分割作用
物体形态对博物馆空间的分割构成大的空间变换，使空间形成音乐节奏感和韵律感的关系，如图1所示，在博物馆的公共空间中介入形态，对大空间进行分割，使得空间具有音乐的节奏感和韵律感，实现使用功能上的空间节奏，随着空间形式感、空间形体的导入，使空间变得流动起来，实现整体空间韵律呈现递进关系。
图1 某非物质文化遗产博物馆的公共空间
图2红色部分是在博物馆空间中介入形态去占有博物馆大空间，用红色部分的形式感去营造实际在博物馆中所追求的真正空间节奏感及韵律感。而且在所有展项的展品中进行更深一步的博物馆空间展陈设计，当我们分析什么是博物馆展陈的属性时，就会发现几乎所有的展示方式都可以归纳为“表现与肌理”的部分与阶段。所有展项展品都依附于表现博物馆空间的形式感之上，如图3所示。
图2 运用形态在博物馆空间中的实验尝试
图3 物体形态的层次表现
图4所示形态学依附于形式感的形态之上，在原始空间占有空间的形态往往呈平面状的、弱体积的、是以不改变形式感的形态体量为特征的，构成了空间博物馆表情部分。由形体空间具象到形体空间抽象，由抽象再到具象，这样一种相互转化的空间关系在博物馆空间设计过程中会不断出现。形式感的形成是展示需求的总体博物馆空间形象的独特表情代表，是将展览内容讲述出来的表达方式，绝非强加在展示空间中的可有可无的部分。形态学占有空间的形态是展示空间手段和陈述空间角度的空间艺术体现和表达，它相对应于博物馆空间展示主题内容的需要而存在，它的创意是对展示内容的视觉体现，是隶属于展示空间内容存在的。在展示设计及实现施工的过程当中，任何内容上的变故（增减、有无等）都会导致空间形式感的变化以及动摇它存在的合理性。
图4 运用形态在博物馆空间中的各种组合的实验尝试
在实践中，我们常常会遇到博物馆展示内容发生改变的设计进程，我们要根据新的设计需求（内容要求）及时变更适合空间形式感的创意，否则，形式感本身的设计语言就会脱离内容而变得“无中生有”“唐突”和奇怪。任何脱离内容需求的服务于空间的形式感都是“毫无意义”的，都是无源之水。
由此可见，在空间中形式感与内容有着密不可分、无法割舍的空间关系。“空间内容决定空间形式，空间形式表现空间内容”，这也表达了它们之间的空间依存关系。然而，我们也应该看到“内容决定形式”，内容不限定形式，不变的内容可以以不同的空间形式出现，这就是“空间表现角度”，也是空间博物馆设计的艺术含义。所谓空间艺术就是可以从不同的空间角度、不同的空间姿态来表现空间事物的空间文化现象。
在我们博物馆空间设计实践中，把表现空间内容误认为是设计全部的人很多，他们几乎把设计作品变成了看图识字的工具，变成了功能和内容的俘虏，以往失败的设计亦是这样的结果。然而，有了形式感在空间中的运用就一定会是好的设计吗？也不然，如果形式与内容不相符，就会产生形式与内容分离的结果，这是我们设计中需要警惕的，所以在空间博物馆设计中不要为了形式而形式。
1.3 在博物馆空间形态中相同相异组合的空间表达
形态学中各种在博物馆空间中相同和相异的组合空间表达，只有完美结合的空间形式与内容设计才能产生好的效果，即实现对博物馆最根本的创造和设计。所谓形态属性是指形态所代表的博物馆空间设计特有的语言特征，这种特征不仅表现在形态属性本身的空间形态上，更加关键地表现在博物馆设计中空间形态与其他空间形态组合的空间关系上。
博物馆空间属性的表述意义就在于某个形体与另一个形体组合后所产生的空间语言方式。形态学的形态空间设计语言的形成是通过和谐组合与冲突组合这两个基本形式展开的，形体在空间中通过组合才形成空间设计语言。形态学在博物馆实践空间中设计出来的博物馆作品的形式感是空间视觉语言的主要内容。形体在空间中是通过组合才产生空间语言的，组合而成的主要语言就是形式感。寻找形体在空间相宜的组合，在空间中设定一方为主的方法是博物馆空间设计的重要选择。但在空间中形态上的组合对比度就像音乐的音阶一样，空间中不同的组合关系会形成不同的空间旋律。形态在组合中的转化关系，需要用空间关系来检验，确定这种空间的组合对不对，即用空间关系去审视自己的博物馆作品。尽管空间关系是一种暗物质，但是认识起来其实并不难，例如日常生活中我们从来不会把挂在商店衣架上的衣服不经试穿就买回来，因为好不好看、合适不合适只有通过试穿才能看得出来。服装的美没有与形体结合之前，很难判断是否适合你，只有穿在身上，才能令你做出选择，因此这一过程正是“关系”的确立，也正是对“关系”存在的认知。
在博物馆中形态学设计的根本是“发现”“寻找”形态语言，这是获得空间语言要素的唯一方法，也就是在博物馆空间中的形态组合。形态学恰似音乐中的逻辑关系一样，展示着形态内在博物馆空间中的组合关系和构造（图5）。
图5 运用形态在军事主题博物馆空间中的各种形态组合的空间实验尝试
在设计与实践相结合方面，笔者曾在军事博物馆深化设计的枪支展厅中利用形态占有空间，去发现、寻找符合枪支展厅的空间主题形态，而且有意识地建立空间形体的逻辑关系，按照空间逻辑的脉络将主题空间设计延展开来，这种空间形式感的构成是空间抽象形态表达的基本模式。无论多么复杂的形体组合，只要表现的空间主题逻辑清晰，就能够成为好的博物馆空间设计，这一点在博物馆空间深化设计中尤为突出。其实笔者认为形态学的形态逻辑性表达过程，就是笔者在博物馆空间设计中的全部内容。在博物馆空间塑造方式中，利用形体的组合穿插关系就会形成空间透视错觉，进而创造出空间感，空间感的塑造是博物馆空间设计中利用形态学语言的重要表现，由此空间意识形成，在设计中就找到了可以依靠和判断的依据。空间设计的过程就是空间要素依据发现的过程，没有这种空间意识和观念，博物馆空间设计也就失去了灵魂，从而没落成功能的傀儡。在运用形态学进行设计的时候，“借题发挥”是空间创作要点的有效繁衍与延伸，也是空间设计与创意的基本轨迹。
如果没有空间形态学的轨迹与逻辑，构成的空间设计线索是无法凭空想象出来的，也无法与空间环境相吻合，产生空间艺术视觉共鸣的效果。一位优秀的博物馆空间设计师应该具备很强的形态属性意识，要具备在空间中的辨别能力，还有对形态属性的空间敏锐感觉和归纳能力。这种空间能力和感觉要通过形态学才能获得。形态属性不仅可以强化空间设计形态语言的表现力度，更能让空间视觉表现得到充分施展。
空间氛围是博物馆空间设计的重要表达，包括空间感在内的综合空间形态设计语言效果。它的存在是运用形态学进行博物馆空间设计创作的成果总结。空间氛围设计是博物馆室内主题空间设计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运用空间形态语言的设计实践。在空间、形态、光这三个要素的组合中，综合的空间形态设计语言会得到体现与表达。同时空间氛围设计是指对作品的空间感、体量感、形式感以及光与色综合形态设计语言的渗透。它体现出综合运用、传达空间效果中形态学设计语言的震撼力和表现力。
在具体的博物馆深化设计中，比如图6军事博物馆飞机展厅、坦克展厅、军舰展厅中的设计也是利用形态占有空间，借助利用灯光的效果来营造空间氛围，还原当时战争的原貌，使得参观者真正地融入氛围，给参观者一种神秘的感觉。
图6 运用形态在军事主题博物馆空间中的各种形态组合的空间实验尝试
当前从空间角度对博物馆设计多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从空间氛围的角度，肯定博物馆空间的特色，尤其肯定形态学对博物馆空间设计的重要作用以及对空间文化的继承和发扬；
二是从现代城市设计的角度，肯定该建筑空间群的群体空间与城市空间文脉的契合。在当前我国新时代的建筑实践大背景下，新式博物馆的代表——苏州博物馆新馆运用三角形的形态学设计语言贯穿博物馆建筑设计和空间设计的始终，从建造到运作都获得了很大成功，同时也是贝聿铭自法国卢浮宫扩建项目以来一系列成功课程项目的延续。但对于建筑师而言，满足或许不在于单纯的肯定，可能在于对这种有效的空间设计生产策略的揭示，以及对于空间设计的消费主体——人民群众的空间博物馆体验分析。
形态学是空间博物馆艺术设计的基本原理和造型基础，是指导博物馆空间设计的创造能力和有效方法。形态学把可以决定人们创造博物馆空间设计能力的素质与能量，以形态规律的方式进行总结、归纳、提炼、升华，进而形成了博物馆空间设计中科学的设计方法和对生活的观察方法。甚至可以说形态学也是博物馆空间设计艺术哲学的科学引领，这些方法会极大地发展博物馆空间设计师的想象力、推理判断力和设计创新力。经过不断的主观感受与客观分析，对所形成的空间形态进行探索，使空间创造力获得有效提升。空间形态学以科学的空间观察方式与空间感受方式，诠释了博物馆空间设计学造型形态的一般规律与特殊规律，揭示了博物馆空间设计中空间形态产生空间艺术审美效应的基本原理，渗透着博物馆空间设计中辩证唯物主义设计哲学艺术思想的光芒。
在体味与揣摩空间形态学基本理论的同时，我们不难发现，空间形态学身份也科学地解释了一个未知神秘的空间形态世界。以空间形态学为方法走进神秘博物馆空间设计世界，就会猛醒与觉悟，以十分本质的空间逻辑形式，破解宽泛空间设计领域中纷繁的博物馆空间设计艺术与科学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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