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同窗》之5】
临时工竞聘上了副所长！‖老家许昌
文‖贾凤翔
素霞夫妻
讲述者：高素霞
如果让我自己决定婚事，我当然会选择大昌。但是，那个年代自己当不了家。
李玉山给巧珍介绍过，但没成功。他后来参了军，有人给我介绍，俺爹妈答应了，我跟他成了亲。玉山从部队转业，按国家政策可以安排工作，安排到哪里可以自己找人。俺公婆说：“叫玉山跟着大昌吧，那人靠得住。”于是，派我去找老同学。我只好鼓足勇气去找他。
我站在税务局门口等他。忽然，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大昌！当时，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一阵眩晕。
大昌看见我，也呆在那里。
大昌发呆不是因为我的形象。写书的贾先生为我写过一段话：“此时的素霞依然风姿绰约。虽不像婚前，从村街走过，小伙子都站在两边看，但从街上走过，回头率仍然很高。”这话有些夸张。就算我是美女，到了这把年龄，还能美到哪里去？
我对大昌怀有特殊感情，我也是他心仪过的人。此时我心中充满苦甜酸辣，他心中怎会不五味杂陈？
不过这是瞬间的事，我们都是有理智的人，马上就恢复了平静。
大昌问我来意，我告诉了他，他说：“接收军队转业干部和志愿兵符合政策规定。我问一下今年税务局有几个接收名额，再给班子其他同志通一通气，应该没多大问题。”
我没有给大昌送礼，大昌也没有留我吃饭，就这样简短的谈话之后不久，玉山到税务局人监股上班了。
现在想想，姑娘找对象像押宝。如果当初大昌娶了我而巧珍嫁了玉山，现在，我的老公是领导，巧珍的老公是他的下属。可是，“如果”是假设，假设不是真的。俱往矣，不提了！
讲述者：李玉山
我在部队是连指导员，管二百来号人，身后跟着勤务兵。现在成了一名新兵，人是陌生的，环境是陌生的，工作是陌生的。由“斑竹”一下子变成“菜鸟”，心理无法适应。苏局长看出了这点儿，就找我谈心。
苏局长对我说：“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从老百姓到军人之间有一个距离，但不是万里长城。’现在呢，从军人到税务人员之间也有一个距离，但也不是万里长城。要学会适应新的环境啊。”
苏局长的开导太及时了，我很快调整了心理。
税务系统有不少家属在农村的职工，称为“一头沉”。每年县里给农转非指标，但僧多粥少，便由全体人员投票决定名次，排不上的留到下年办。这项工作归人监股负责，但我不具体管这项工作。听说指标快下来了，这种关系着同志们切身利益的事情，苏局长特别关心。他问我：“去年没办的还有几个？”
我说：“我不知道啊。”
苏局长急了：“这么大的事，人监股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就顶了他一句：“我不是人监股长。”
苏局长意识到自己太急切了，便缓和下来：“等股长回来查查。”
这虽是件小事，但某些度量小的领导就会记在心里。不过苏局长非常大度，毫不放在心上，依然关心我。
这时，局里的办公条件较前有了改善。局领导每人一间办公室，除桌椅外，还有一张床。其他工作人员几个人一间办公室，有桌椅无床。大家每天晚上骑自行车回家，中午吃了饭，就趴在桌子上睡觉，或到门楼下聊天。
一天，苏局长从外边回来，看到我在门楼下坐着，知道我中午没地方休息，就把我拉到他办公室里，要我躺到他床上休息，并把钥匙交给我，说：“给你一把钥匙，我再配一把。”这件事虽小，但令我终生难忘。
我在部队时，也喜欢舞文弄墨，当然水平跟苏局长相比有差距。苏局长工作忙，但局里没有个能写材料的人，苏局长就想培养我。
一次，苏局长把写局里年终总结的任务交给了我，可我过去只写过一些小零碎、豆腐块儿，没写过这样系统的大东西。苏局长便把自己过去积累的经验毫无保留地告诉给我。后来，我在苏局长指导下，写的东西在报刊发表过，并上过省局的简报。
苏局长给我说，要获得成功，有几个条件：一命二运三环境，四积阴德五读书。
命：出生决定了家庭背景。是官二代、富二代，还是贫家子弟，全靠投胎决定。
运：机遇。有时机遇就是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环境：指生活、学习、工作、发展环境。当然包括软环境，即人际关系。
积阴德：指品行修养。做好事助人为乐，总会得到回报。
读书：读书本，读人生的书，读社会的书。
前三个条件是客观条件，后两个条件是主观条件。客观条件自己无法选择，但主观条件全靠自己创造。
我谨记苏局长的话。
苏局长升任县税务局一把手。为了锻炼我，苏局长把我放到城关税务所当所长。我一上任，就发现这里的管理方法有问题。税务员按行业收税，跑路多，工作效率低。我便改为分片管理，即按片收税。这样一来，大大提高了工作效率。我还把税务人员每三人分成一个小组，集体行动，有效规避了商户漏税、税务人员舞弊现象。苏局长认为我的改革是有效的，便大力支持。
为了增强活力，苏局长提出竞争上岗。税务局文件指出，凡在本县税务系统工作的，均有资格参加股、所长竞聘。
我们所里有个临时工，名叫辛生，条件很好：高中毕业，文凭高；当过村团支部书记，有领导能力；工作表现出色。我就给辛生说：“你准备竞聘副所长。”
辛生说：“我是临时工啊。”
我说：“文件上没说临时工不让竞聘。”
我给苏局长说了此事，苏局长立即表态：“可以参加竞聘。”
辛生参加竞聘，舆论一片哗然：临时工凑啥热闹哩？
但考核结果，辛生确实优秀。苏局长拍板，辛生被聘为副所长！在整个税务系统爆了个冷门。
可是，苏局长的厄运来了。
【未完待续，敬请关注明日刊发的纪实文学·《同窗》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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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贾凤翔，毕业于华中师范大学汉语言文学专业，现为许昌市老干部大学文学教师。在小说、散文、戏剧、影视、曲艺、诗歌、文艺理论、书法、音乐、摄影诸领域均有作品在国家级、省级发表或获奖，出书三十余本。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戏剧家协会会员、河南省曲艺家协会会员。名列《中国当代文艺家辞典》。博客被新浪总部评为全球十大新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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